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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專訪】《64》作者橫山秀夫:我真正想寫的是「受到考驗的人性」 - The News Lens 關鍵評論網

筆訪:犁客|文字:橫山秀夫

1989年,日本的昭和64年。這是昭和的最後一年,而且只有短短七天——昭和天皇在1月7日駕崩,平成年代隨之來臨。小說《64》裡提到的綁架事件,就發生在這段時間。綁架事件出現遇害的女孩、心碎的家屬、震驚的民眾,及因為沒能擒凶而感受複雜的警方。

過了近二十年,追溯期將至,警界高層突然宣布要高調拜訪當年的受害者家屬,看起來像要在最後時段衝刺調查,但很多人認為只是做秀,而真正的原因,比大家以為的更深沉。

橫山秀夫的《64》是部令人驚訝的作品。本來以為是懸案偵察,但主軸一直圍繞在警察組織的問題、公權力與媒體亦合作亦衝突的關係,而這些情節的張力,絲毫不遜於緝凶。可是,就在讀者以為懸案只被當成背景設定,轉折又突然出現。

在《64》中譯版重新出版,我們跨海訪問了橫山秀夫,談他的記者生涯、創作觀察,以及《64》。

  • 問:老師本來是記者,當初創作《羅蘋計劃》(ルパンの消息)就是想成為職業作家嗎?當時創作的契機是什麼呢?有特別喜歡,或影響您很深的推理作家或作品嗎?

答:一言以蔽之,《羅蘋計畫》是我告別新聞界的作品。我當上記者的初衷,主要是我很喜歡寫文章的關係。我在新聞界幹了十二年才發現,自己真正想傳遞給讀者的,不是那些資訊或警語,而是長存在寫手心中的想法,以及那些想法所孕育出來的故事。況且,我本來就有寫故事的素養。我從小就喜歡看書,學校的老師還稱我「圖書館之王」,半夜我常躲在被窩裡,拿手電筒看完整套「福爾摩斯」。

等我看完歐亨利的作品後,我發現自己眼中的世界不一樣了,彷彿告別了少年時代。當時我就相信,故事自有其獨特的力量。從結果來看,從事新聞業的經驗,讓我在虛幻的世界中架起故事的橋樑時,能架出非常扎實的橋墩。因此,我的文風被視為日本社會派推理小說的先驅,跟松本清張系出同源。年輕時我嗜讀松本清張的作品,也確實有受到影響。

我有不少個人興趣,但我最喜歡開著老爺車到附近兜風,還有做一些園藝活。打理庭院跟寫小說有點類似,你每天花時間打理,還是會發現需要修飾的部分。我的個性很適合做這種沒有止境的工作。

  • 問:清水潔先生的作品裡可以讀到,日本記者與警方的關係很特別,有「記者俱樂部」的存在,您認為從媒體角度來看,這樣的制度對報導有什麼好處或壞處?您擔任記者時,在記者俱樂部有什麼特別的經驗嗎?

答:其實,我已經不能從媒體的角度來討論這個問題了。不過,身為一個曾在新聞界打滾的人,我對於海內外批評記者俱樂部的聲浪,也是頗感慚愧。日本新聞業的報導自由度並不高,每次我在國際社會聽到這種評價,對新聞界就有很大的疑慮。一百多年前,當時的公權力並不重視報導的意義,因此許多記者才會團結起來對抗公權力,這才是記者俱樂部這個概念產生的契機。記者們耗費漫長的歲月,用自己辛苦掙來的一點權利,在各個公家機關的內部設立基地。這樣的想法本身沒有錯,但現在卻被當成貪圖既得利益的排外團體,這是很可惜的一件事。

日本人的性情講好聽叫重視和諧,講難聽叫盲從,記者俱樂部也有類似的現象。不可否認的是,日本也有很多好記者不受名利誘惑,也不依賴記者俱樂部。我剛入新聞界的時候,上司甚至禁止我去記者俱樂部,理由是我還不具備採訪的實力。有了深厚的採訪經驗後,我終於明白一個道理,人要在單獨對談的情況下,才會說出真心話。現在的記者會早已名存實亡,我希望記者努力去做一對一的採訪,不要仰賴記者會和俱樂部了。

  • 問:從《北光》裡可以發現您在創作之前肯定做了充足的調查。大致說來,您決定要創作故事之前,大約會做哪些準備工作?許多年輕創作者認為田野調查相當困難,您有沒有什麼實際調查或訪問的訣竅呢?

答:在撰寫《北光》以前,我涉獵了許多布魯諾.陶特的相關資料,幾乎到了過頭的地步。我讀這些資料不是要介紹陶特,而是他的理念和生活哲學,對作品的主角有深厚的作用,可以說是一種「強化感情和感性的裝置」。小說中需要可變的元素和不變的元素,陶特就是屬於後者。我必須掌握陶特鮮明的形象,否則準備工作不算完整。

至於《64》等其他警察小說,我用的是以前當記者蒐集的資訊,以及我跟警察閒聊時得到的情報。自從我轉行當作家以後,我很少為了創作而去採訪警察。媒體是社會的公器,寫報導是在保護國民知的權利,但我告別了這一份工作,已經沒有正當理由套出警察口中的祕密了。繼續採訪只會陷入兩種困境,一是欠公權力人情,二是得不到客觀公正的訊息。

所以我不是用採訪的方式,而是參加一些警界老友的喜事慶典,或是他們私人的聚會,從閒談中蒐集情報。這麼做效率並不好,但日常言談中才能看出警察的心境和思維。有時候一句不經意的話,會透露出警察組織的要害和弱點。蒐集到的情報只有少數能立刻派上用場,大多數都要等到兩三年後才能拿來創作。

  • 問:《64》乍看要談一樁陳年舊案,卻巧妙帶出警局內部的狀況。您創作的原意就是要談警局內部的狀況嗎?倘若如此,您如何選擇要在故事裡安排哪一類型的案件?您當記者的時候,有機會實際參與案件調查嗎?

答:我真正想寫的是「受到考驗的人性」。從我出道以來,我的警察小說就有一個特色,那就是主角多為人事或監察單位的警察,而不是刑警。刑警可以放浪不羈,但管理部門的警察是組織的齒輪,沒辦法為所欲為。為了剖析組織的功過,寫出人性深刻的糾葛情節,我才安排這種設定。好比《64》的主角三上,我就給他一個「公關長」的職缺。他背負著警察的威信和意圖,每天跟媒體周旋,如此吃力不討好的工作,正是一個「受到考驗的人」。

我在新聞界打滾十二年,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採訪社會案件,好比殺人、貪汙、墜機、幼兒撕票等等。這些經驗也確實有運用在我的作品上,但我一向要求自己,現實中的案件不能侷限我寫出來的小說。我想寫的不是社會的重大事件,而是個人的重大事件。

我寫下主角和各類案件的關係,描寫人性在職場和組織中掙扎的情景,甚至點出社會墨守成規的弊病,主要是希望讀者正確理解,主角個人看重的問題是什麼。同時,也是要讓極為私人性質的話題,昇華成一個平易近人的故事。案件和社會問題並非附屬品,我相信描寫個人就是在描寫社會。我這一路走來,都是用主角的觀點來探究故事中的現象,這樣的創作手法就是出於我的這一分信念。

  • 問:《64》的另一個重點是警方與記者之間,也就是公權力與媒體之間的關係。書中的「匿名」方針是兩方爭議的焦點之一,就您的經驗,現實當中的警方和記者大多會如何處理?以您的看法,您認為警方可以透露多少案件內情、媒體又該有哪些報導的原則?

答:對於「匿名問題」媒體和警察是互不相讓的,各地方的警察都會面臨相關的衝突,而且從未間斷過。媒體和警察有許多對立的地方,我之所以選擇匿名問題探討,主要是我認為這個問題再過五到十年也無法解決。過去我還在新聞界的時候,也多次碰到令人費解的匿名公布方針。警察一旦決定匿名,記者再怎麼央求也無濟於事。到頭來,只能耗費大量的時間,從其他的管道打探真名。作為一個媒體從業人員,絕不能省下這一道功夫。你必須讓公權力知道,就算他們有所隱瞞,我們也一定會揭發真相,這樣公權力才會保持一定的緊張感。其實也不光匿名問題如此,公權力任意操縱訊息,打著為國為民的名義無限擴權,這些都需要媒體監督。不過,像綁票案這種牽涉到人命的特殊案件,我認為搜查訊息的確需要在內部保留一段時間。然而,訊息公開與否若只交由其中一方來決定,並不是最好的方法,畢竟在案子剛發生的階段,雙方難免過於激動和混亂。應該設置一個冷靜客觀的第三方保密機構,在案子發生時發揮機能,監督資訊的處理狀況,在必要的情況下提供建議。我想這才是比較妥善的體系。

  • 問:幾年前我訪問過今野敏先生,他認為警察組織內部其實與企業類似,您的觀察如何?您認為在您成為作家的這段時間,警局內部的狀況有改變嗎?您現在會和警局內部人士保持聯絡、了解狀況嗎?

答:剛才我也提過,我是透過閒聊來剖析警察的,近年來警察對外的形象逐漸軟化,但內在的部分沒有太大的轉變。不管從好的角度還是不好的角度來看,警察這個團體可以說是典型的組織型態。組織的極致非軍隊莫屬,警察也有不下於軍隊的嚴苛和封閉性質。話雖如此,警察內部又有一般企業和團體的糾葛,好比上司和部下錯綜複雜的關係等等。所以在寫成作品的時候,我可以一面描寫警察的特殊世界,又能寫出平易近人的故事。簡單說,警察組織很適合用來突顯個體的內在。

我從出道以來,一直在描寫「組織和個人的對立」。這不只是我作品的主要核心,更是我畢生的志業。我不認為私底下的自我,才算是真正的自我。以某個組織或某個職業頭銜的身分活動,這也是我們個人的一部分。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也是自己的一部分,我們不可能把某個時刻的自己切割開來,公私兩方都是我們自己的一部分。不承認這個事實,辛苦走來的人生也會變得虛偽不實。這是我謹守的一分信念,因此我寫小說,不可能無視組織對個人的影響。

  • 問:《64》有兩次改編成影視作品,您有參與改編工作嗎?或者參觀過現場?改編作品自然與原作不完全相同,您喜歡嗎?

答:劇本我是一定會先看過的,這是原作者的義務,只要是有疑問的地方,就算是細節我也會提出來。只不過,我以前寫過少年漫畫的腳本,因此很清楚拍成影片不可能跟原作一模一樣。漫畫是漫畫家的專業,電影是電影導演的專業。所以,我只會拜託對方拍出一部好戲。有時候我會帶一些吃的去慰勞大家,但不會逗留太久,以免影響到拍攝的進度。《64》電影版和連續劇版的風評都不錯,儘管和原作有不少相異之處,各位還是可以享受到文字和影像的雙重體驗。

本文經Readmoo閱讀最前線授權刊登,原文發表於此

責任編輯:翁世航
核稿編輯:潘柏翰


在中外歷史悠久的文化中,飲食總是佔了非常重要的份量,從歷代文人雅士談論飲食、記錄飲宴的作品數量之多,就能窺見一斑,我們更可以從飲食習慣中看出一個地區的風土民情。龜甲萬舉辦的學生料理比賽,正是用新鮮的眼光,來看文化和世代與飲食交錯最好的方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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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hoto Credit:TNL Brand Studio
龜甲萬盃烹飪大賽已舉辦多屆,透過每一次的比賽中傳達飲食文化的理念。

龜甲萬盃烹飪大賽是醬品業界的料理比賽中歷史最悠久的,從2005年舉辦第一屆開始至今不輟(除2020年因為Covid-19疫情而取消),已邁入第16年。當初希望透過料理的切磋與交流,達到推廣飲食文化、提升食品安全觀念的效果,並且培養更多優秀的廚師。

近年來,由於龜甲萬對社會飲食文化、地球永續經營的想法越來越明確,今年也將敬食、惜食等永續概念融入比賽中,希望能透過選手們的理解與融會貫通,將這些理念更有效地往下紮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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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hoto Credit:TNL Brand Studio
選手們透過比賽親身實踐敬食、惜食等永續概念。

龜甲萬盃烹飪大賽,懂美食更懂惜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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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hoto Credit:TNL Brand Studio
「永續」為本次比賽的主軸與理念。

今年第16屆龜甲萬盃學生組的烹飪大賽,於高雄餐旅大學(以下簡稱為高餐)舉辦。這次主軸為永續飲食,希望選手們可以從理解食材的來源開始,到規劃食材的烹飪方式、剩餘食材的再利用等,達到低碳、全食的新飲食型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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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hoto Credit:TNL Brand Studio
計劃主持人、前高餐大中廚系 楊昭景教授(現職:思想·起文化廚苑創辦人)

這樣明確、有未來性的比賽規劃並非突如其來,高餐從第一屆開始便協助比賽進行。計劃主持人楊昭景教授(現思想·起文化廚苑創辦人兼苑長)表示,龜甲萬在台30年,已經成為在地化的品牌,並且是一個很有社會責任、眼光長遠的品牌。

龜甲萬十分關心台灣食品環境與發展,早在17年前,龜甲萬和高餐就開始有了綠色飲食的概念,因此料理比賽的份量,也從六人份降到四人份、甚至到今年的兩人份份量評選,都是為了兼顧評審品評,並且考驗選手們如何更細緻地考慮食材運用以及搭配,達到不浪費過多材料的需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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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hoto Credit:TNL Brand Studio
透過「一魚兩吃」的主題,考驗選手對於食材的運用。

以這次的比賽主題「一魚兩吃」來說,選擇當地、當季的養殖魚種,就是一個降低飲食碳排放量的做法。台灣沿海養殖魚貝類的碳排放量,比遠洋魚類低許多,尤其是平價、長得快、全國產量第二大的虱目魚,鮮美的特性讓它有多種的料理方式,成為這次比賽中相當受歡迎的魚類。而春天的各種蔬菜,如蔥、洋蔥、花椰菜,甚至冬末的紅白蘿蔔、蘆筍等,也都紛紛上桌,選手們卯足全力,一次呈現當季的好滋味。

食八般武藝,樣樣精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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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hoto Credit:TNL Brand Studio
學生們在有限的比賽時間內烹製美味的料理。

比賽除了「一魚兩吃」之外,還有另一個即興題目——神秘箱。選手們一早來到會場,便先針對「一魚兩吃」烹製,將魚料理的可能性發揮極致。完成比賽指定主題後,大會緊接著公佈神秘箱裡的食材,除了考驗選手臨場的料理功力以外,是否能夠緊扣「永續飲食」這個主題,也是評選的一大重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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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hoto Credit:TNL Brand Studio
統萬股份有限公司行銷部經理 小見山幹弘。

統萬股份有限公司行銷部經理 小見山幹弘進一步補充,龜甲萬一直努力推廣的「食育」理念,希望人們可以因為飲食,獲得心靈上的養份、健康的身體,地球也因此充滿了幸福的感覺。也就是與家人朋友一起用餐,心靈上獲得愉快滿足的感覺;而且也可以因為選用安全、安心的食材,而養成健康的身體;由於飲食是所有人共同的需求,因此無須語言,就達到不同文化之間交流的宏觀佈局。

有鑒於參賽的學生都有可能在未來成為獨當一面的廚師,因此龜甲萬希望可以將「理解食材」、「尊敬食物」、「重視食安」、「傳承真味」等食育的基本觀念,透過料理比賽深植選手們的心中,將來必定有機會透過每一位選手的影響,將食育的觀念內化到家家戶戶裡頭,實踐在日常之中。如此一來,就能擁有健康、安全又美味的飲食生活。

食力驚人,不容小覷

今年的龜甲萬盃學生組的烹飪大賽有將近80件作品參與初賽,並選出36組選手在高餐中餐廚房進行現場比賽。更有遠從澎湖、花蓮等地來參賽的選手,可見賽事對學生們來說意義非凡。

過去曾多次參加龜甲萬盃烹飪大賽的選手毛同學提到,相較於其它民間主辦的賽事,龜甲萬的比賽不但具有公信力,而且整體水準高,對很多學生來說,在龜甲萬烹飪大賽中獲得肯定,不只是對自己能力的認可,也是申請學校、進入職場一個很好的經歷,所以很多學生會在這個比賽中力求表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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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hoto Credit:TNL Brand Studio
選手「說菜」也是評分的重要環節。

除了料理以外,選手「說菜」也是評分中相當重要的一環,主要希望選手們可以很明確的理解每道料理製作上的意義,而不單單只是為料理而料理。選手們果然也不負眾望,除了可以將食材的來源清楚說明之外,為何選用、烹調以達到「永續」的精神,也都能說得頭頭是道。

來自四維高中的吳同學堅持使用當地、當季的食材,是因為「這樣最新鮮,只需要簡單的提味就很好吃。」;另一位來自高餐的游同學,則是特別用心地使用了「邊角料」,這些原本可能會被拋棄的、切剩的魚、肉、蔬菜等,在他和組員的巧思與巧手之下,又變成了一道展現春、夏、秋、冬四季的小品,非常別緻;還有自己利用竹子做成食器的、用自家養的吳郭魚入菜的,每一位同學的料理背後,都有著他們對「永續飲食」精神的認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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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生們使用「邊角料」製成的精緻小品。

龜甲萬與食育復興時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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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hoto Credit:TNL Brand Studio
龜甲萬希望能透過料理的切磋與交流,達到推廣飲食文化的潮流與思想。

第16屆的龜甲萬盃學生組烹飪大賽順利落幕,但是台灣飲食文化的革新與升級,仍是現在進行式。透過這次的料理比賽,龜甲萬堅持健康、品質與美味的理念,以及延續來自日本300多年的純釀智慧,將點點滴滴滲透到選手的心中,孕育成食育復興的種子,落實永續和文化傳承的作為,並能和龜甲萬一起推動美味與健康兼具的永續飲食文化,引領餐飲思想與潮流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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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pril 11, 2021 at 03:00P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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